方惟

雾失楼台,月迷津渡。

【摘抄】《哈姆雷特》

著——[英]威廉·莎士比亚

译——朱生豪

作家出版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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罪恶的行为总有一天会被发现,虽然地上所有的泥土把它们遮掩。


我知道在热情燃烧的时候,一个人无论什么盟誓都会说出口来。这些火焰,是光多于热的,刚刚说出口就会光消焰灭,你不能把它们当作真火看待。


不要让我在无知的蒙昧里抱恨终天;告诉我为什么你的长眠的骸骨不安窀穸,为什么安葬着你的遗体的坟墓张开它沉重的大理石的两颚,把你重新吐放出来。你这已死的尸体这样全身甲胄,出现在月光之下,使黑夜变得这样阴森,使我们这些为造化所玩弄的愚人由于不可思议的恐怖而心惊胆战,究竟是什么意思呢?


要是你听见了这种事情而漠然无动于衷,那你除非比舒散在忘河之滨的蔓草还要冥顽不灵。


一个淫妇虽然和光明的天使为偶,也会有一天厌倦于天上的唱随之乐,而宁愿搂抱人间的朽骨。


我要从我的记忆的碑板上,拭去一切琐碎愚蠢的记录、一切书本上的格言、 一切陈言套语、一切过去的印象和我的少年的阅历所留下的痕迹,只让你的命令留在我的脑筋的书卷里,不掺杂一些下贱的废料。


这是一个颠倒混乱的时代,倒霉的我却要负起重整乾坤的责任!


既然简洁是智慧的灵魂,冗长是肤浅的藻饰,我还是把话说得简单一些吧。


最亲爱的小姐,只要我一息尚存,我就永远是你的——哈姆雷特。


只要有线索可寻,我总会找出事实的真相,即使那真相一直藏在地球的中心。


疯狂的人往往能够说出理智清明的人所说不出来的话。


不过像一般庸庸碌碌之辈,在这世上虚度时光而已。

无荣无辱便是我们的幸福,我们高不到命运女神帽子上的纽扣。


在这一种抑郁的心境之下,仿佛负载万物的大地,这一座美好的框架,只是一个不毛的荒岬;这个覆盖众生的苍穹,这一顶壮丽的帐幕,这个金黄色的火球点缀着的庄严的屋宇,只是一大堆污浊的瘴气的集合。


天上刮着西北风,我才发疯。风从南方吹来的时候,我不会把一只鹰当作了一只鹭鸶。


我记得有人这样说过:那出戏里没有滥加提味的作料,字里行间毫无矫揉造作的痕迹;他把它称为一种老老实实的写法,兼有刚建与柔和之美,壮丽而不流于纤巧。


人们往往用至诚的外表和虔敬的行动,掩饰一颗魔鬼般的内心,这样的例子太多了。


生存还是毁灭,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。


自从我能够辨别是非、察择贤愚以后,你就是我灵魂里选中的一个人,因为你虽然经历一切的颠沛,却不曾受到一点伤害,命运的虐待和恩宠,你都受之泰然。


我相信你的话发自心田,

可是我们往往自食前言。

志愿不过是记忆的奴隶,

总是有始无终、虎头蛇尾,

像未成熟的果子密布树梢,

一朝红烂就会离去枝条。

……

过分的喜乐、剧烈的哀伤,

反会毁害了感情的本常。


一个杀人犯、一个恶徒、一个不及你前夫二百分之一的庸奴、一个冒充国王的丑角、一个盗国窃位的扒手,从架子上偷下那顶珍贵的王冠,塞在自己的腰包里!


要是言语来自呼吸、呼吸来自生命,只要我一息犹存,就决不会让我的呼吸泄露了你对我所说的话。


从这一刻起,让我屏除一切的疑虑妄念,把流血的思想充满在我的脑际!


我的生命和灵魂是这样跟她联结在一起,正像星球不能跳出轨道一样,我也不能没有她而生活。


一般民众对他都有很大的好感,他们盲目的崇拜像一道使树木变成石块的魔泉一样,会把他戴的镣铐也当做光荣。我的箭太轻、太没有力了,遇到这样的狂风,一定不能射中目的,反而给吹了转来。


可是我知道爱不过起于一时感情的冲动,经验告诉我,经过了相当时间,它是会逐渐冷淡下去的。爱像一盏油灯,灯芯烧枯以后,它的火焰也会由微暗而至于消灭。 一切事情都不能永远保持良好,因为过度的善反会摧毁它的本身,正像一个人因充血而死去一样。


在小溪之旁,斜生着一株杨柳,它的毵毵的枝叶倒映在明镜一样的水流之中。她编了几个奇异的花环来到那里,用的是毛茛、荨麻、雏菊和长颈兰——正派的姑娘管这种花叫死人指头,说粗话的牧人却给它起了另一个不雅的名字。——她爬上一根横垂的树枝,想要把她的花冠挂在上面。就在这时候,一根心怀恶意的树枝折断了,她就连人带花一起落下呜咽的溪水里。她的衣服四散展开,使她暂时像人鱼一样漂浮水上。她嘴里断断续续唱着古老的谣曲,好像一点不感觉到她处境的险恶,又好像她本来就是生长在水中一般。可是不多一会儿,她的衣服被水浸得重起来了,这可怜的人歌儿还没唱完,就已经沉到泥里去了。


我有一段炎炎欲焚的烈火般的话,可是我的傻气的眼泪把它浇熄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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阅读:2024.1.18—2024.2.7

整理:2024.2.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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